巴金的《家》
一、巴金的《家》
《家》,集中展现了封建大家庭制度的典型形态。在高老太爷统治下,这个家庭内部充满着虚伪和罪恶,各种矛盾在潜滋暗长,逐步激化。就在这一背景下,作品描写了高氏三兄弟的恋爱故事。其中高觉慧与婢女鸣凤构成了第一个悲剧事件;高觉新与钱梅芬及瑞珏构成了另两个悲剧事件。这几个悲剧事件虽然原因各异,但在一个基本点上却是共同的:她们都为追求幸福的爱情而和封建礼教及封建专制制度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从而导致了她们的悲剧命运,特别是,她们的不幸都与高老太爷直接间接地相联系着。鸣凤的故事在全书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她的死激化了家庭内部的矛盾,直接唤醒了它的第一个叛逆者——高觉慧。鸣凤的死与觉慧的叛逆标志着这个家族已走向盛极而衰的转戾点。在觉慧的直接影响帮助下,高觉民起而抗婚,并取得了胜利,从而进一步暴露了封建专制主义色厉内荏的虚弱本质。随着全家至高无上的“君主”——高老太爷的死亡,各种腐朽的东西统统明朗化、公开化了,原先隐匿着的各种矛盾冲突统统爆发出来。于是,一方面是蛀虫般地对高家的腐蚀,另一方面是以觉慧、觉民为代表的对高家统治原则的公然反抗,它们都在同时加速地进行着,并构成了两把各自向着相反方向撕裂的钳子,把高家温情脉脉的情感纱幕撕得粉碎。《家》的巨大成功,有力地实现了作者原初的写作意图。“我要反抗这个命运”,“我所憎恨的并不是个人,而是制度”,“我要向一个垂死的制度叫出我的J’accuse(我控诉)”![1]
二、求问《家》每一章节的概括,共40章节的
求《家》第一章节到第十五章节的概括
三、《家》的主要情节
1931年因《时报》编辑的邀请,巴金开始写作题为《激流》的连载小说,他要写出“一个正在崩坏的资产阶级的家庭底全部悲欢离合的历史了” ,这就是《家》 。《家》中充满着强烈的“我控诉”的声音,整个作品由三部分主要情节构成:第一部分不断显示家长权威的高老太爷和这种权威所遭遇的挑战,以致以他的死亡象征着这种权威的彻底丧失。这种挑战来自两方面,一是他的儿子辈的人,坐吃山空的荒唐生活在腐蚀着这种家长制,一种是孙子辈的新青年针锋相对的反抗,典型事件就是觉民拒绝他安排的婚事最终逃婚成功。第二部分是旧式家族制度的牺牲品,即觉新、梅、瑞珏等人的生活,长辈们安排了他们的生活和人生道路,在沉重的心理负担下,他们痛苦地接受着人生的一个个打击。以觉新的故事为主线,先是美好的爱情被父母之命残酷地粉碎,接着是美好的家庭被“血光之灾”的妄语所破坏,他的人生似乎只有到以泪洗面、唉声叹气地步了。第三部分是家庭的叛逆者,以觉慧为代表的,他们不仅叛逆这个旧的家庭,而且要向整个社会制度挑战,追求众人的幸福和安乐。附带出来的故事,还有侍女鸣凤青春的觉醒和本能的反抗。与此相对应的是作品交织着三种情感基调:一种是高老太爷等所造成的压抑、恐怖的家庭氛围,另一种是觉慧和觉民等人的激越、亢奋的反抗基调,第三种是觉新、梅、剑云等人低沉、忧郁、伤感的基调。 《家》以新旧两代人的冲突象征性地概括了五四前后古老的中国在现代转型过程中的冲突、痛苦和各种艰难的历程。书中充满了新与旧、传统与现代、古老与青春、过去的时代与新的生活种种冲突,而支撑在这种冲突背后的,则是五四时代乐观的进化论信念:新的一定会战胜旧的,旧的必然要灭亡。《家》中的各种冲突是通过两代人来具体体现的,高老太爷、冯乐山乃至他们的子辈克明克安等总体上居于“父”一代,代表的是一个垂死和衰老承袭着旧有的传统的一代,而觉慧觉民则是充满朝气、活力和希望的新一代,这两者如同黑白一样分明。小说写到的压迫和反抗其实已经从思想上延伸到日常生活中,思想的压制日常化,而日常的生活被抽象化,具有更大的象征性,这样,两代人的冲突以非常简单并且尤为不可调和的面目出现了,更为重要的是一种乐观的历史进化论的思想贯穿始终,成为小说中昂扬的基调。比如,书中几次提到现在的“时代不同了”,比如在第十五章中,琴劝梅的话中,有就:“现在时代不同了,正在变着,它会给你带来幸福的。”在新一代的心中,都非常坚定地确信:时代的发展是一个直线向前的过程,会越来越好,前面等着你的是光明和希望。与之相对的是那些时代的落伍者,所得的只有落漠或灭亡。与这种乐观的历史进步观相连的是作者一再提到的《家》的一个重要主题,那就是青春是无限美丽的。作者在作品中展示了青年人健康而美好的人性,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它们构成了书中另外一种欢快的调子。比如对觉慧与鸣凤天真无邪感情的描绘,尤其是放在折梅那样富有诗意和冰清玉洁的环境中加以渲染使得他们的情感更显纯洁无瑕。还有大家族新年在一起欢快的场景,花园中看灯火,水上的萧声,作者以抒情的笔调写出了很多日常生活中的诗意。青春的蓬勃朝气更是一种力量,一种不可压抑的力量,比如在觉民的个人幸福遭到剥夺的时候,他毅然选择了离家逃婚这条路,而当觉慧对大家庭压抑的环境不能忍受时,也选择了离家。琴的成长,由大家闺秀到新青年,不断增长的勇气和反抗力量更为完整地体现了这一点,作品由此更多了一种鼓舞人心的壮阔力量。 但是在新与旧的冲突中,不是简单的无往而不胜的,有很多可爱的年轻生命还做了无声的牺牲品,《家》中有很多年轻生命惨烈的死亡则是青春美好主题的另外一面,那就是对青春对年轻生命的摧残。觉新和梅的美好姻缘,就因抓阉儿的办法而付之东流,这种不幸的境遇又直接导致了梅的死亡。鸣凤和觉慧刚刚萌发的爱情还没有来得及生长,便被要给冯乐山做妾的事情打得落花流水,最终以鸣凤的投湖而收场。作为鸣凤的替代,婉儿给冯乐山做妾遭受到的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刚刚能给觉新一点安慰的是他与瑞珏的幸福生活,却为血光之灾的古训,让瑞珏到城外去生产而终丧命……这一个个生命的消失,让人感到惨痛却又毫无办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似乎天经地义,三纲五常也是一辈辈人尊崇和奉行的古训。只有从另外一种价值标准上才能打破这个密不透风的怪圈。那就五四的启蒙思想,它唤醒了新一代人反抗的意识,也成为他们反抗的依据。而《家》抓住了那个时代中最为引起青年人关注的话题,从批判家族制度和封建礼教入手,从呼唤个人的自由和幸福入手,主张把握自己的人生和命运。《家》是一部以个人的记忆书写,体现五四的精神气质的典型之作。在《家》中充满了许多这样五四时期启蒙思想特征的意象,《新青年》杂志,易卜生的剧本《娜拉》,胡适的《终身大事》,屠格涅夫的《前夜》,甚至是吴虞《吃人与礼教》……这些作为启蒙读物都深深启发和鼓舞了主人公的觉醒和独立。不是将个人的价值和幸福建立在他人身上,也不是家族的身上,而是用自己的行动所争取来的。那些新的风气下成长的青年觉慧、觉民、琴都在不断地强化自己的这种意识,当琴的母亲有不同意她上学堂的想法时,琴在无助中读的是《新青年》,是上面所刊载的易卜生的剧本《娜拉》中的话在鼓舞着她:“……我想最要紧的,我是一个人,同你一样的人——或者至少我要努力做一个人。……我不能相信大多数人所说的。……一切的事情都应该由我自己去想,由我自己努力去解决。……” 《家》的丰富性还表现在于压迫与反抗的冲突和这个模式之外,还有一个中间地带,这是巴金写得最为精彩的地带,它所呈现的就是这种观念冲突和对立之外的痛苦,它的体现者是高家的长房长孙、觉慧等人的大哥觉新。这个奉行作揖哲学和不抵抗主义的年轻人,处在亲情、家族制度和新旧道德伦理之间莫知所为,这并非一个“性格懦弱”所能概括的。他的悲剧不在于他愚昧、顽固或保守,他不属于父辈那个阵营的人,尽管他们挑选他作为继承人,但他是接受过新文化新思想的洗礼,也曾经怀有抱负的青年,他清醒地知道自己的地位和命运,他知道自己的生命是在一步步走向深渊,但他却无能为力或不想作为。是他带给弟弟妹妹《新青年》等书刊,当弟弟们在念《前夜》中的句子的时候,他显然受到了震动,但身陷在另一种更为强大的传统当中,他无法自拔。他颇为典型地象征了一种新思想落地生根的某种艰难性。他两面遭受指责,最后只好把痛苦拿来自己下咽,小说中有一个细节,写到觉慧挑衅性地问:不听爷爷的话能够怎么样?觉慧是以藐视一切的无畏心态来说这个话,但在觉新的回答是:他当然拿你不能怎么样,只不过我要挨骂了。他一颗柔弱的心,要承受这么多他不该承受的东西。但他也绝不是拂袖而去就能解决问题的,现实横陈在他们的面前,常有他无法选择的时候,小说一次次写到在强大的名教下,觉新的无奈,比如高老太爷病中全宅捉鬼的那一章。觉慧以非凡的英雄形象来痛斥他的哥哥和叔叔:“你还好意思说话,你不害羞吗?”“你也算读了十几年书,料不到你竟然没有知识到这样程度!患了病,却找巫师捉鬼。”英雄气概固然可嘉,问题是许多问题不是英雄振臂一吼就能解决的,克明和觉新也知道捉鬼不是办法,甚至对病人无利,但他们又不敢不做,他们更怕担了不孝的罪名,所以宁愿折腾一番。这里面其实隐藏着一个非常大的问题:启蒙的任务怎样算完成?如果仅从明理而言,大家似乎都懂了,但一落入实际的场景中都变了模样,《家》通过觉新的形象实际在给五四以后的知识分子提出了一个非常重大的问题。看来,新与旧的交替,传统到现代的转型,决非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和一点热情的行动能够解决。有很多事情,即使幼稚而大胆的英雄觉慧也很茫然,甚至很无力,即如鸣凤的死。从这个意义上讲,《家》承袭了五四的话语,同时也暴露了这种话语中的很多矛盾和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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